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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的記憶中,一直有著無數模糊的片段記憶。

  有時候,我會看到自己穿著典雅的禮服親密的依偎在一名金髮青年的身邊。有時候,我會看到年幼的我渾身是血的站在雨中,看著一個死去的男孩屍體。但我永遠想不起來那是什麼時後的記憶,卻深深的懷念著眷戀著或是後悔著。不知何時起,那些模糊的記憶也已不再回憶起了。

  「妳就是個殺手,生來只為了成為殺手,妳只要冷血無情就好,所有的情感都是多餘的。」

  不知道是誰這樣對我說過,而我也貫徹了這句話,冰封了自己的內心。

  直到遇到了那溫暖如同春陽般的她,然後再一次的體會到那曾讓我曾眷戀不已的情感和溫暖。曾經以為我會就這樣子待在她們的身邊,從此過著快樂幸福的生活……但我知道的。

  是的,我知道的。

  我,不配擁有這一切。所以,我只能再一次的屈服,讓我曾擁有的──再一次化成了模糊的片段。

 

 


 

  『妳就是個殺手,生來只為了成為殺手,妳只要冷血無情就好,所有的情感都是多餘的。

  低沉的嗓音從腦海深處響起,劃破優姬的思緒。

  私人飛機上,自上飛機就開始假寐的優姬緩緩睜開眼,粉色的眸子裡多了份陰霾和寒霜。

  是的。那句話曾經是她的一切。

  像羽雪那樣天真燦爛的笑容,自己是不可以也絕對不能擁有的,這是她被培養成為殺手,從小就被灌輸到長大的觀念,自己並沒有過去,為什麼呢?因為已經被自己給抹殺掉了……

  「哈。」冷笑聲劃破靜謐的空間,穿透了空氣中沒來由的壓迫感,清楚的傳到坐在自己對面的男孩耳中。

  長長的瀏海遮蓋住他的眼,但那魅惑人心、冷到令人發寒的笑靨在優姬眼裡並不陌生。

  「貝,你要這樣看著我笑多久?」冷言,優姬斂去了笑容粉眸中閃過一絲不悅。

  打從她們一見面開始,對方就一直掛著笑容──那彷彿是在嘲笑著她的燦爛笑容。

  貝爾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靨更濃,而那弧度更加令人毛骨悚然:「小優還是一樣沒變呢?嘻嘻嘻……

  聞言,優姬眼神一暗,語氣冰冷:「我怎麼可能有所改變?」

  「嘻嘻嘻嘻……這可難說喔,畢竟過去幾個月妳不是那個弱小公主的保母嗎?」

  刻意的加重保母兩字的語氣,貝爾笑嘻嘻的看著優姬。

  優姬挑眉,故作不在乎的反問:「……那又如何?」

  「跟身處在光亮世界中的那位公主相處的日子,想必讓妳感到非常的愉快吧?小優,愉快到希望自己也能像那位公主一樣吧?」

  優姬眼神一暗,沉聲道:「胡說!」

  她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想法?她可是殺手,一個永遠只能隱於黑暗世界的殺手!

  『殺手不需要感情,不需要過去,什麼都不需要!朋友、家人、情人……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絆腳石般的存在,妳要成為獨一無二為了自己生存而存在的殺手。

  那低沉的嗓音於心中再度憤恨的響起,充滿了不滿和怨恨。

  每每當自己內心被羽雪的舉動給有所動搖時,這些話就會像根針般狠狠扎進那逐漸被軟化的心中,當鮮血流淌終至結痂時,那早已傷痕痕累累的心又怎能再接受任何的溫暖。就好似被黑暗壟罩、寒冰凍封了一樣,這光明永遠踏不進的黑暗心靈──這樣的心若是被羽雪給知道到了,也許會因為恐懼的就此遠離自己吧?

  貝爾身子向前傾歪著頭,完全無視優姬身上散發出的殺氣,用滿是調侃的語氣問道:「嗯?在想什麼啊,小優?」

  優姬粉眸微瞇,眸中的殺氣銳利無比,無奈對於同樣身為天才殺手的貝爾飛格爾而言,又怎會因為優姬的殺氣就有所恐懼而有所退縮呢?

  「不關你的事。」煩躁的伸手揮開貝爾的臉,她沒好氣的回道。

  貝爾趁隙抓住優姬的手,一用力便將優姬拉至他眼前:「小優,難得我來接妳,妳怎麼給我的感覺卻變了呢?嘻嘻嘻……

  優姬神色不動,但心中正錯愕自己的大意:「你想做什麼?」

  眼神不慌不亂,語調平穩,看不透內心任何的想法,這是自己的一貫作風也是從小被灌輸的概念,不苟言笑,不能被任何人察覺內心的情感想法,所有的人都是敵人──明明應該是這樣的,但現在卻……

  貝爾依舊掛著微笑,但那笑裡多了一分寒意。

  「嘻嘻嘻……

  一貫的笑聲,現下對於優姬而言卻是陌生的可以,是自己的內心有所動搖了嗎?亦或者……

  「妳心軟了,我的小優啊,嘻嘻嘻……」貝爾自懷裡掏出飛刀,鋒利的刀刃橫躺在優姬姣好的側臉。

  優姬粉眸微瞇,下一秒她狠狠的吻上貝爾的唇,接著她眼神一變,貼合的雙唇傳來陣陣血腥味。

  「夠了沒?貝爾飛格爾。」用力推開貝爾,優姬冷冷的自椅子上起身,粉色的眸子再也沒絲毫的猶豫。

  對,這才是自己,冷血無情的殺手才是最適合自己的身份。

  貝爾望向機窗外,已經在義大利了呢。

  他舔去唇邊的血跡:「小優啊小優,妳真的是變了,變的越來越像那位大人了呢,嘻嘻嘻……

  「……

  越來越像那位大人了嗎?不!這種改變是不該有的!

  她是殺手,為了暗殺而存在的殺手。

  接近的目的有幾百種,欺騙世人的面具更是有千千萬萬種,眾人所見的每一個都不是真的她。

  她,之所以沒有姓只有名,也僅只是因為她並不需要。

  所謂的過去,也早在成為真正能獨當一面的殺手的那天,就被毫不知情的自己親手抹殺了。

  她的武器,最初不過是一個簡單到不行的利刃。那是個鑲在指甲上堅硬不催的銳利鐵片,只要訓練手臂力道便可貫穿人體,而那位大人賦予她的最後使命,便是將突襲者全數殺光,而那其中包含了她的同袍還有……那位拉拔她長大的大人。

  是他,跳馬迪諾。

  若不是他對自己露出了那樣的笑容和信任,她不會為了他而進入加百羅涅家族,因為她本來就是不隸屬於任何家族的存在。不該為了誰而效命的她,卻為了跳馬迪諾予她的溫柔笑容和信任,給了不應該的回應。本以為這世上的呆子只有他一個,卻沒想到連他的同父異母的親妹妹也是如此。

  只要想起了她,優姬的心就會微微的刺痛。羽雪,那個天真善良到無可救藥的女孩——明明從來就不曾了解過她,什麼都不知道卻願意包容她的女孩,不管自己怎麼欺負她,就算會生氣但最後她卻會用微笑包容自己,一度讓自己有了不該有的幻想。

  但那份溫柔和幻想卻是她不可以擁有的,所以優姬下定了決心不會為了她們再作任何多餘的事情了──這才是她該有的殺手之道,就從現在開始。

  「我回來了,義大利。」

  勾起一抹冷艷的笑,優姬粉色雙眸音刺眼陽光而微微瞇起,金色的髮絲被風高高拂起,深黑的緊身衣襯托出她姣好的身材。

  自飛機上一躍而下的貝爾來到優姬身邊才伸手搭上她的肩,優姬突然伸手揮向貝爾。貝爾險險躲過,笑嘻嘻的說:「唷!好險,差點就被妳給貫穿了呢,嘻嘻嘻……

  右手臂明顯的有道不深不淺的傷痕,貝爾依舊是燦笑著,似乎樂在其中的把玩著的飛刀。

  優姬側頭一看,右肩被劃出一道血痕:「你也不差嘛,不枉費我當初留你一條命。」她冷笑著將自己慣用的鐵片藏回腰間皮帶的暗袋裡。

  「怎麼不說是我撿回狼狽的妳呢?嘻嘻嘻……」貝爾昂首一笑,話末隨風而隱沒了的──是優姬的真實姓名。

  優姬的眼睛驟然變的冰冷無比,那是禁忌,一輩子都無法讓人得知的禁忌之名。

  「你敢再說一次我真會要了你的命。」

  「妳殺不了我的。我的小優,別忘了妳的誓言和妳身上的印記。」貝爾笑靨逐漸擴大,他慢慢的自優姬身旁走過:「該走了,嘻嘻嘻……

  優姬不甘的緊咬下唇。

  是啊,貝爾說的沒錯。只要印記不消的那一天,她就絕對無法對貝爾出手──那是自己的過去,無法抹滅的過去,也是為何她無法踏入光明的原因,就如同方才對付貝爾的武器一樣是個禁忌。

  一個永遠不能暴露在陽光之下的黑暗禁忌。



 

 

  陰暗的天空,一場暴雨即將來到。

  女孩嬌小的身軀染上了斑斑血紅,眼前橫躺著一具男孩的屍體,粉紅色的眼中佈滿了冰霜,倒映著男孩的屍身與一弟的鮮血。

  『為什麼……不是說好要一起逃的嗎?』男孩臨死前的問話仍迴盪在女孩的耳邊。

  女孩蹲了下來,伸手闔上男孩的雙眼:「你太天真了,阿斯藍。打從一開始我就是為了殺你才對你示好的啊。」

  語氣並沒有任何的感情。對她來說,這男孩很特別很有趣,同時也愚蠢天真的可笑。

  「無法成為殺手的話……對我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喔。」女孩冷冷的,毫無任何感情的看著男孩:「所以,我必須把你們一個個的殺光才行喔。」

  持續的說著男孩永遠也聽不到的話,雨在此時下了下來。

  「永別了,阿斯藍。」


 


 

  緩緩睜開了粉色的雙眼,陰鬱顯於其中,許久不曾夢見的場景讓她的心情低到谷底。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?其實連優姬自己也不能確定,只因為她的記憶是零碎不堪的……

  「我們到了喔,小優。」貝爾笑嘻嘻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優姬。

  優姬默默的看向車窗外逐漸接近的宅邸,不發一語。

  「怎麼了?小優?妳該不會是在緊張吧?」貝爾笑嘻嘻的問,偏頭看著優姬。

  「緊張?哼!你何時看過我緊張了?」優姬冷冷的回道,伸手撥撥自己有些亂的長髮。

  「嘻嘻嘻嘻……說的也是。」

  車子此時停了下來,一前一後下了車後,優姬看了一眼在宅邸上方飄揚的代表著暗殺部隊瓦利亞的旗幟。

  看著那不知為何令她感到懷念的旗幟,優姬粉色的眸中帶著點悵然,她看過這圖案,但她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看過了。

  好奇的看向優姬看的方向,貝爾笑著說:「嘻嘻嘻,那是瓦利亞的旗幟唷,傳說中是由彭哥列一名隱身於黑暗中的最強殺手所繪製的。」

  「……殺手?」優姬低聲說,心中重覆咀嚼著這名稱。

  不知為何的,她有種感覺──她認識那位殺手,但隨後她馬上搖頭晃去這荒謬的感覺,她怎麼可能認識那個不知道作古多久的死人。

  進入宅邸,迎接而來的就是如同雷聲般的大嗓門,迎面就看到一個銀色長髮的男人向他們走了過來。

  「嘖!吵死人了。」優姬厭惡的摀起耳朵。

  「回來了啊!貝爾。」銀髮男人看看貝爾最後看向在他身邊的優姬用著極大的嗓門問:「她就是你說過的那個女人?你那個未婚妻?」

  讓對方打量的視線弄得不高興,優姬寒著臉別過頭。

  「脾氣看起來挺倔的,就不知道實力是不是真如你說的那麼好了?」

  「哼!想試試看嗎?」優姬冷冷一笑,眼神挑釁的看著銀髮男人。

  銀髮男人聽了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,笑聲響的讓優姬厭煩的掩住耳朵:「哈哈哈哈!之後再說吧!」



 

 

  跟著銀髮男人一路來到宅邸深處,優姬隱約感受到一種壓迫感,當來到盡頭的大門前時,那壓迫感更沉。

  本能的知道了自己此番要見的人就在門後,優姬只是微微的握緊雙拳。

  「BOSS,貝爾帶人回……」銀髮男人邊開門邊說,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迎面飛來的玻璃酒杯打個正著。

  無語的看著被玻璃酒杯打個正著而往後倒的銀髮男人,又看看碎掉了的玻璃酒杯,優姬開始納悶這個BOSS不會是有暴力傾向吧?

  完全不管倒在地上的銀髮男人,貝爾笑嘻嘻的說:「進去吧,小優。」

  走進了房間,當優姬看到對方時,一雙眼瞇了起來。那是個大概二十出頭的男人,有著張狂的自信和強大的壓迫感,而那雙暗紅色的眼中帶著點蔑視感看著優姬。

  「她就是你那個未婚妻?」男人眼神睥睨的看著優姬:「看起來不怎麼樣,垃圾一個。」

  優姬聽了,粉紅色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:「說別人是垃圾的人,自己才是垃圾。」

  男人眼睛一瞇,房間中的氣氛突然又沉重了不少。

  「有膽子說我是垃圾,女人,妳是第一個。」男人冷冷的說,左手燃起了炙熱的橘色火焰。

  「如果沒有膽子,我就不會站在這裡。」優姬蠻不在乎的笑笑,眼神挑釁。

  男人聽了,盯著優姬老半天後才勾起了冷笑:「有趣的女人,名字。」

  「優姬。」

  「我要的是妳真正的名字。」

  優姬聽了,表情暗了下來眼睛充滿殺氣的瞪向身邊的貝爾。

  「我什麼都沒說喔,小優。」貝爾笑嘻嘻的說:「妳就告訴BOSS吧,反正只是個名字。」

  狠狠的瞪了貝爾一眼,優姬咬咬牙道:「潔拉妮薩埃斯波西托。」




 

  陰沉著一張臉跟在貝爾的身邊離開了那個男人——XANXUS的房間之後,優姬的心情處於極度惡劣的狀態之下。

  「怎了?小優,心情不好啊?」貝爾問,笑嘻嘻的看著優姬。

  狠狠的怒瞪了貝爾一眼,優姬強壓下心中的憤怒說:「人我已經見了,我可以走了嗎?」

  「走?小優要走去哪裡?難道要回去加百羅涅家嗎?」

  白了貝爾一眼,優姬羽氣冰涼的問:「不然呢?我只是應你的命令回來見你效忠的BOSS不是嗎?」

  貝爾聽了,笑得更加燦爛了,只見他痞痞的搖搖手指說道:「錯了喔,小優,這次叫妳來不止是要妳見見我的BOSS。」

  聽了這話,優姬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,而下一秒貝爾也證實了她的預感沒錯:「我要妳離開加百羅涅,加入瓦利亞。」

  粉色的眸子倏地瞠大,優姬想也不想的直接說:「我拒絕。」

  此話一出,伴隨著臉頰一痛,優姬馬上出手反擊卻被對方給躲開並被對方壓制在走廊的牆上。

  「不許拒絕本王子,潔拉,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?」貝爾仍是笑著,但笑容明顯冷了許多:「告訴我妳是誰?」

  「……我是優姬。」優姬倔強的瞪著貝爾。

  「不對喔,潔拉。」貝爾笑著蹲下,手中的小刀毫不留情的捅進優姬的左肩上:「看樣子我放任妳太久了啊,久到讓妳忘了妳自己的身份了啊,嘻嘻嘻嘻嘻……

  咬著牙忍著左肩上劇烈的痛楚,優姬粉色的眸中染著熊熊的怒意。

  「你……

  「別忘了,妳的頸子上有著我的刻印,這樣的妳真以為能在我以外的地方得到一個容身之所嗎?」

  貝爾的話讓優姬心裡一緊,粉眸中的憤怒退卻了下來染上了黯淡。

  「我再問一次,潔拉,妳是誰?」貝爾殘忍的笑著,手使勁了幾分。

  「……我是你的未婚妻,你的奴隸。」優姬閉上了雙眼,掩蓋去那來不及展現的絕望:「潔拉妮薩埃斯波西托。」

  滿意的抽出了小刀舔去沾在刀上的鮮血,貝爾笑著:「這才是我的乖小優。」

  伸手按著左肩上的傷,優姬睜開了雙眼,不知為何的她想起了羽雪,想起了她那溫柔美麗的笑容……

  如果沒有那個印記就好了。如此心想,優姬伸手按上了自己的後頸。

  那裡,隱約有個月牙加上被箭矢穿過折斷了的銀翼圖樣的刻印,那是她身為王族奴隸的象徵,也是會在她有背叛心時會制裁她的詛咒,因為這個刻印她不能違抗貝爾更別說是殺了他。

  只要這刻印存在的一天,即使心不在此她也就只能服從貝爾,無法違抗無法背叛……

 

 

 

 

  跟隨著貝爾來到了某間房間前,隱約從門後感受到熟悉的異樣感和血腥味,優姬往後退了一小步。

  「怎麼了?妳在害怕嗎?小優?」貝爾依舊是笑嘻嘻的說著,但語調中笑意全無。

  直覺不能進入眼前的門中,優姬當機立斷就要撞破身後的窗戶逃脫,卻讓貝爾更早一步用飛刀刺在腳上阻止她的行動。一把揪住了優姬的金色長髮將她拉近自己,貝爾笑嘻嘻的說:「想去哪裡呢?小優。」

  「放手!」

  緊緊抓住了優姬,一手打開了那扇門扉,門後撲鼻而來的濃厚血腥味讓優姬白了臉,就算拼近全力掙扎但她還是被拉進了房間中。

  昏暗中閃爍著詭譎的綠色幽光,在幽光照耀下不難看出房間內充滿了還在流血的屍骸,而在房間的中央有個以鮮血繪製的複雜符文法陣,看著這法陣而明白了什麼,優姬的臉慘白了起來。

  「這不是現在該用的儀式,你到底想要做什麼!?」

  「嘻嘻嘻,當然是要幫妳把不必要的情感洗掉啊。」貝爾笑嘻嘻的說著,將優姬用力的摁倒在法陣的中央:「為了之後的計畫,妳那些不必要的情感得全清理掉才行。」

  「什麼計畫?」優姬忍著恐懼瞪著貝爾。

  「等儀式完成我就會告訴妳了,先睡一下吧,小優。」

  來不及掙扎的優姬只感覺到心臟一陣劇痛,貝爾將一把華麗古舊的匕首狠狠的捅入她的心臟,而暗處的術士見了也開始低聲的吟唱起咒文,隨著咒文吟唱,法陣閃爍起不祥的黑光並一點一點的自優姬的心臟處侵入。

  劇烈的痛苦讓優姬發出了慘叫聲,身體劇烈的抽搐,在那像是被撕咬的劇痛中,優姬只覺得心中那些柔軟的情感正被一點一點的洗去,連同那些美好的回憶。

  「不!不要!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!」優姬發出了淒厲非常的尖叫。

  像是要抵抗這儀式,優姬的心臟處燃起了紅色帶點紫的火焰,一時間阻止了黑光的侵入,但這異變卻更增加了優姬身體和心靈上的痛苦,看著眼前異變的貝爾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。

  「看來那個公主給妳的影響不小啊,潔拉。」貝爾冷冷的湊近優姬,在她耳邊說道:「妳若繼續抵抗,我不介意前往日本殺了那位公主喔。」

  精神渙散間聽到了這威脅讓優姬愣了,心臟的火焰瞬間減弱。

  「如果不想那位公主死掉,就乖乖的轉生吧,嗯?」

  不甘的流下了淚水,優姬閉上了雙眼意識墜入了最深沉的黑暗之中,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,她不由的在心中呼喚羽雪的名,然後失去了對羽雪和澤田綱吉他們相處過後得到的那些柔軟情感。

 

 

 

 

  不知過了多久,當優姬重新掙開雙眼時,粉色的眼中只餘一片冰寒,她閉了閉眼又睜開,腦袋的記憶飛快的運轉,令優姬感到訝異的,是她竟還留存著轉生前的所有記憶,雖然情感不在但那些記憶仍留存在她的腦海中,每一個都光彩奪目的讓她不忍深思。

  「醒了?潔拉,感覺如何?」

  「……糟透了。」優姬一臉厭惡的按著頭,低語:「該死……」

  明明有沒了情感,為什麼她還是會對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如此的眷戀呢?還有那個傻呼呼的男孩,就是兩個天真又善良的傻子,為什麼會那樣光彩奪目到讓自己眷戀不已呢?

  「儀式挺成功的啊?哪不舒服嗎?」

  優姬沒有理會,只是艱難的站了起來,現在她只想好好洗個澡把全身的血汙洗掉。

  「那麼小優,對於加百羅涅家的那位公主,妳還記得多少,對她有什麼感想?」

  聽了貝爾的話,優姬心中閃過一絲絲不悅,但她還是如實回答:「能有什麼感想,不就是個天真善良的蠢女人罷了。」

  看著優姬冷淡的反應,貝爾沒作多想只當是轉生儀式成功了。

  「是嗎,如果給妳個機會去見她,妳還會想和她待在一起嗎?」

  聽了這話,優姬訝異於自己心中的動搖,但她還是說出了違心回答:「……不會。」

  她是殺手,為了暗殺而存在的殺手。存在的意義就只是作為王族剷除異己的一把刀,不需要任何的會讓刀鈍去的柔軟情感,但為什麼認清了這一點卻會讓自己的心無比的刺痛呢?搖搖頭不願再細想,優姬離開了那滿是血污的房間走在灑落陽光的走廊上,不由自主的她透過窗看著晴朗的天空。

  「……回不去了。」如此低語。

  就像是要弔念轉生前的自己般,一滴淚珠滾落墜地消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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